繁星无一✨


欲望,不是你的错

殓邮/反人类变态的和睦共处

在这个庄园中,伊索眼里的世界,只存在三种人,一种是伊索自己,他骄傲的自称为殉葬者;另一种是维克多,他得意洋洋暂定圈养的猎物,剩下的则全是维克多的替代品。


*✲゚*

伊索卡尔自从小就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样,不爱说话,不愿交谈,喜欢独处,言语理解能力很差,百分之一千的主观,行动力极强。

对于孩童时期的伊索来说,离开学院就像从喧闹的大剧场里逃脱,躲到安静而又狭小的盒子里那么舒适。

再到后来,他遇到了亲自传授他知识、博学多闻的养父,伊索喜欢养父为他带来的一切,就像合适的遗体放入了尺寸相当的棺椁,完美无缺,他们互以为荣。

直至现在,伊索还能回忆起养父令人琢磨的笑容,轻轻进摆放金主嘱托选购的鲜花后,养父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成功了,做的不错,伊索,我们真的做了件好事…她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女人,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应该安静下来,就像这样,陷入永恒的沉睡,带着最好的模样前往极乐之地。”

那个女人确实很漂亮,金色微卷的发,小巧玲珑的脸蛋,高挺的鼻梁上能看见如化妆刷般的细长睫毛投下来的倒影。

“伊索,如果以后你有了心仪的对象,”养父合上了棺椁,他们准备将她推往教堂了,一路上,对方还在教导:“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打理好她的妆容,放入盒子里珍藏起来。”


他是个实打实的怪人,甚至是个丝毫没有自我认知的“恶人”,维克多被他独特的气质所吸引,他在无限延伸地想要触碰伊索真实内心的过程中,不知碰了多少次壁。

俩个沉默寡言的人待在一起,往往是其中一个忍不住表现出主动,维克多就是那个被逼的人,况且伊索并非拥有一颗常人的心脏。

“我…我想说,谢…谢谢你…给我写信。”

维克多紧张地抠着邮差制服的下摆,满脸涨的通红,他时不时瞟向坐在左边的伊索一眼,但又极快的收回目光:“如果,那是信的话…意、意思是,我如果可以,擅自把它称呼为信的话。”

正在调解化妆用品的伊索抬起头,突然看向维克多的脸,像个停止工作的啄木鸟,观望幽深的密林,没有人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很显然这一个轻微的眼神就能如同子弹穿过维克多的胸膛似的,穿透肉体至灵魂都中了弹,他吞咽了下唾液,羞愧地闭上了嘴。

伊索拿起白色手套,优雅利索地套在那灵巧细长的五根手指上,他的眼睛就像冰冷水气氤氲的大雾,让人深陷其中便找不到方向。

维克多本以为伊索会像他先前想象的那样,如在信里那般畅所欲言,滔滔不绝,毕竟在这里他们不必再保持庄园的传统规定,禁止说话——维克多很感谢这个规定,但现在他想要反其道而行,不然他也不会把伊索约到这里。

可直到伊索把手放到他胸襟前的纽扣上,如完成工作那样脱下了他的外套,他把维克多按到了有特殊条纹的木长椅上,期间他都一言不发,近乎执着地把维克多当做自己的某具玩偶那般对待。

在那只手抚摸上他的脖颈时,维克多瞪大了眼睛,全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进而当伊索举起了那只针管细长的注射器后,维克多脸色一僵,两腿发软,挣扎着向后面爬去;谁知伊索并没有放弃的念头,拽住了他的手腕,欲强行达成想要完成的目的。

这场闹剧结束在威克看出了现任主人的不妙,一口咬住了伊索的小腿时得以终止。


一针水合溴化物的价格并不贵,正如当初邀请函里描述的那样,庄园里会为他供应充足的材料,下次他想在那些高大的监管者身上进行实验,多少剂量或者有无效果够他赋予沉睡的魔咒。

这些奇异的想法在维克多的身上被终止了,当他打开房间的门,看见维克多主动出现在门口时,伊索神经里的兴奋像泡沫充斥满了大脑,他真想问问对方喜欢哪一种方式…呃,他当然不会问了,因为他会亲自为他选出最合适的。

伊索不能理解维克多说的意思,这个语气磕磕巴巴还在努力表达的青年,在径直走进了他屋子里后,夺走了他桌面上摆放的药剂。

“还给我,你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伊索向维克多伸出手,他的嗓音比维克多想象的还要清冷稳重,这次换维克多沉默了,他一步一步被高出他半头的伊索逼到角落里,又在最后关头找到空隙拔腿就跑。

看着维克多离开的方向,伊索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袖口,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得手,在这里,终归会有机会的。

他回到了房间,轻轻锁上了门,他想,离下一次拿到药物的时间并不久远,可以先着手筹备其他的阶段。直到他注意到掉落在地面的信封,上面有维克多葛兰兹工整盖好的玫瑰火漆。


这也许是维克多做过的最疯狂的事,即便对方是个冷血无情的变态杀手,他依然不愿放手伊索卡尔,他想要接近他,他想了解他。

“虽然或许我们更适合做笔友…”维克多想起伊索那张淡漠的脸,几乎无法叫人与他笔下的美妙色彩相结合,但正是这样,才说明并不是全无乐趣。

就像维克多在心中坚信的那样,面对面的,往往不是最真实的。他仍旧沉浸在伊索书写的书信之中,即便对方的由衷是杀了他。


伊索卡尔接受了他的提议,这让维克多有些喜出望外,那些规定之下的规定…

在所有游戏结束之前,维克多葛兰兹没有遭遇意外生亡的前提下,伊索卡尔不能采用强迫、半强迫、暗杀等方式主动结束维克多葛兰兹的生命,并每晚与维克多葛兰兹进行信件的通讯联络。

而在所有游戏结束之后,如果维克多葛兰兹还活着,维克多葛兰兹将主动躺进伊索卡尔为之准备的棺材,一切任由伊索卡尔摆布。

旁边还用小字写道:如果伊索卡尔在中途违背了规定,将永远不能入殓维克多葛兰兹。

维克多没想到,伊索意料之外地在看过合约之后,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钢笔,认真地签署下了一丝不苟的花体全名,他同意了。

维克多眉开眼笑,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

伊索不喜欢别人跟他有任何的身体触碰,他先是厌恶地皱了皱眉,但撇见金发的男孩与他薄如蝉翼的白皙皮肤、那红润的脸颊正等着什么来将它以另外的方式封存,伊索又恢复了平静的面貌。

人们对于喜爱的东西总是给予特别例外。


刚开始,那些监管并不手下留情,每局都是如此紧张刺激,维克多的侦查逃跑能力总与伊索配合的很好。维克多习惯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毕竟伊索不会伤害他,他们签订了契约,并且两人都很乐意遵守。

可后来那些监管好像看见有维克多跟伊索参加的对局,就会莫名松懈下来,维克多很奇怪为何会这样,更加奇怪的是为什么毫无斗志的对手每次都能轻轻松松地留下两个人。

这样的疑惑终于在其中一局里被瓦解。

伊索白色的手套沾满鲜血,倒在他手下的可怜鬼一定不会明白,为何同为人类阵营的伊索会这样做,他上翻的眼白正对着——使用过后被随意丢弃在墙角弯折变形的铁管。

伊索正准备将尸体搬入棺材里,可与此同时的维克多传来受伤倒地的讯息,可他手里现能用的棺材只剩下这一具,而且…

伊索看了看自己满地狼籍的“杰作”,最终还是放弃了双手所捧起的半凹陷的后脑勺,站起身把棺材立了起来,里面逐渐浮现出一个色彩灰暗的人偶轮廓。

他为人偶描摹容颜,维克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伊索那双谜雾般的眼睛。

他的口罩边缘还飞溅上了地上那家伙的血,伊索用细细绒绒的化妆刷又轻扫了两下维克多的脸,随后把旁边的箱子一提,口罩又往上拉了半寸,一言不发的跑开了,只留下维克多看着眼前的惨烈景象瞳孔地震。


在这个庄园中,伊索眼里的世界,只存在三种人,一种是伊索自己,他骄傲的自称为殉葬者;另一种是维克多,他得意洋洋暂定圈养的猎物,剩下的则全是维克多的替代品。

监管们从未见过伊索这样的怪人,他就像个行动力极强的杀人机器,奔走在游戏赛场上的各处,靠近一个又一个毫不知情的人,采取各式杀人手法,但伊索尽可能选择让人不那么痛苦的做法,除非猎物反抗太过激烈。

“杰克”托着下巴,面前的圆桌上摆放着有伊索头像的身份牌,他问庄园主,你是否觉得他天生便适合留在庄园里做监管者?毕竟,在进行那些事时他是那么的愉悦。

庄园主抿了一口咖啡,勺子饶有兴致地逆时针转了四圈,他问道,你在害怕位置被人顶替吗,杰克?

这不一样…杰克垮下脸:“我从来不把他们重新缝好,这根本没有意义。”


介于,伊索卡尔很可能会在未来成为他们的同事,监管们几乎都是不谋而合地有意避开了他,当然,包括经常跟他在一起粘着的那个只是看起来满脸天真的小邮差。

伊索的脸上看似什么都没有,但同时也写了几个大字,大概是“邮差不能死”,他们能感受到,那并非是什么好意,只是一种占有。

有次没什么心眼的爱哭鬼绑了这名邮差,虽然最后没能成功留下,但第二天他的糖果上便被添加了些许“小礼物”,入殓师不介意先从小孩子来起手这个实验,可惜爱哭鬼没有脑袋不能吃糖。

至于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维克多,诸位协助庄园主进行调查的监管还在持续考察中,暂且对此人隐藏的性格一无所获,但是能跟伊索这种变态密切相处,就已经异于常人了。


伊索再次发现抽屉里的水合溴化物不见了。

他今天下午才找到苛刻的时机准备解决掉某个目标,现在所有工具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就差最重要的麻痹药剂没能落实了。

这次他等不及晚上给维克多写信质问,直接敲响了他的房门,这是伊索第一次主动敲响某个人的房门,他十分确信,今天他们都没有参加游戏,同样孤僻的维克多也一定在。

半天无人回应,伊索迷惑地加大了敲门的力道,房门居然因受力自己打开了。

冰山不化的脸上霎时出现了一丝惊愕,映入眼帘的是一口棺材,显然还未完全完工,棺盖还只是几块未装订在一起的木板,棺材里铺着些花与红布。棺材的边缘用铅笔浅浅地勾勒出了维克多葛兰兹的名字,显然将会在这里烙印出棺材所有者的记号。

维克多从后面小心翼翼地喊了他的名字,伊索预感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但他不敢确定。

“你在找那些东西吗?就是你平时用来…让人睡着的那种东西。”对方把手背在身后缓缓借力,门就被这样合上了。

伊索银雾色的眼睛比平时睁得要大,却还是没有什么波澜,但也正因为是维克多,所以他才会如此专注地注视着他。

维克多大胆地盯着伊索的眼睛,即便在这之中隔绝着一堵很厚的石墙。但他毫不动摇地用锤子敲打起了那座墙。


伊索本以为维克多不想死,但他亲自为自己准备了棺材,虽然尺寸有些大了但选用的红漆很好看;镶嵌在俩边璀璨的金色十字,虽有些繁琐庄重,但伊索觉得维克多很合适。

“伊索,我想要身为朋友的礼物,只属于你跟我的那种。”维克多的两根拇指叠在一起,神情稍微有些紧张,只是现在跟伊索说话已经不会再支支吾吾的了。

他擅长疏远,也很擅长选择性的适应,人们总是习惯给喜欢的事物留一个特例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伊索竟然伸手摘下了他的口罩,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浅笑:“嗯。”

美丽的事物,与一样能明白美丽事物的人,伊索开心得像篱笆上开满了黄色的玫瑰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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